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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老炮儿】天差地别(飞波)29

我还能怕什么呢:

此文性转晓波← ← 一看大家都更新了我也不敢偷懒了哈哈哈哈哈哈


【顶锅盖遁地】别打我。波儿作死去了。




【29】


张学军不知道是不是对手术室有恐惧症又强撑着不敢说,总之就是死活不乐意做手术。


话匣子劝了一天也没成功,反而给人嚷嚷着要回家了。


真没法子啊,张晓波作为闺女被策反了,六爷撺掇着先回家再说,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,就走在走廊上了。


张晓波难得见她爸这么怂的样子,不由得笑道:


”你说要是咱俩掉一个儿,这病落在我身上,是不是就非得做手术不可。“


六爷嘿了一声:


”也不一定,就事论事。“他这把老骨头就掰着手指头过吧,张晓波这如花似玉的年纪,挨她身上那是砸锅卖铁也救,不然怎么叫亲闺女呢。


就是可惜,亲闺女长大喽,身边出现了些碍眼的。


他老人家打了个哈哈,一边走一边随意的瞥了眼办公室。


主治医生呢坐那慢条斯理的不知道讲些什么,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他,没反应,倒是话匣子顺着目光也转过了头。


两个人正好眼睛对上,六爷心中一凛,赶忙加快了步伐。


张晓波也听见霞姨的声音了,心虚感促使的她一边跑一边给张学军披上衣服,两个人就在医院狭窄拥挤的走廊里跑了起来。


”你说你干嘛非要跑啊。“她抱怨了声,有病房给歇着还非要出去。


”下周跟人约了事。“六爷糊弄着,一边加快了步伐。


话匣子的声音开始传来,这父女俩不对劲的一瞧就有猫腻。


”你们俩去干嘛啊。“


”没干嘛啊。“六爷回过头佯装无辜,趁话匣子还在穿外套的时候赶忙偏头就丢了一个字:


”跑!“




”张学军啊张学军,你这是把我往沟里带啊,我以后见了霞姨我怎么说啊。“


张晓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,她这辈的年轻人大多都喜欢宅,哪里是穿着高跟鞋还能健步如飞的话匣子的对手,张学军要不是因为心脏不好,这脚底下说不定真的是踩轮的。


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车,张晓波一边报了地址,一边忍不住转头看着霞姨气急败坏的踢翻了一个路障。


他们这样,好像真挺过分的。


”霞姨对你那么好,你就真忍心伤了她啊?“张晓波看着张学军轻轻的问道。


六爷没搭话,沉默的看向车窗外,他是个混的,以前呢是觉得话匣子挺好一姑娘,折在他身上也得不了好啊,就故意把人折腾的想赶走,哪曾想反而害了人家,更弄不清楚了。


这一来二去十几年过去了,现在半截身子入了土,就算有心也来不及了,未免惆怅,转过头去看了眼自家闺女,张晓波打电话没打通,这会儿皱着眉也神情恍惚呢。


六爷哼了一声,瞅这样子肯定是找那兔崽子了,小年轻也不知道啥叫矜持。


这要是让张晓波知道了,非得跟臊的跟她老子呛起来不可。


清晨,天空奇怪的荡着一层灰蓝的色彩,衬着这雪下的特别的寂寥,从医院到家胡同口儿要不少的距离,张晓波没打通谭小飞的电话,还以为丫回去补眠去了呢,这货一直都有点起床气,把电话关机了也正常,就无聊的插上耳机听起了音乐,末了看了眼张学军。


老头这满脸褶子一直都是堆一块的,可这会儿天色阴沉,让他的脸色愈发没了血色,那嘴唇泛着紫白,还有些起皮,紧抿着,跟被胶水糊着似的,以前没发现,现在一瞧,倒真的没年轻时候那股子劲了。


张晓波想,大不了我以后退一步,吵架让他说呗,这以后还不是得我养着呐。


摘了一只耳机就塞了过去。


十几年没和睦过的父女关系,在这个时候倒是被一只耳机线给连起来了。


这会儿正是一首舒缓的老歌,张学军戴着墨镜望着外头,听着听着,一滴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。


触句生情也未可知。




好容易到家的时候,张晓波瞌睡也打完了,麻利的下了车,刚一踏进院子瞧见自家那块的铁丝儿门就觉得不对劲了。


昨晚她明明出去的时候是关上的,这么大敞着不会遭贼了吧。


等走进去被一瓶农夫山泉差点绊了一跤之后,她觉得自己乌鸦嘴了。


本来就不大的空间里,平时是堆满了张学军开小卖铺的杂货的,此时跟飓风过境一样,一片狼藉,她赶忙喊了声:


“张学军,赶紧来看。”


六爷心里一个激灵,往屋里一瞧,眉毛动了一下,不动声色的往墙面上瞧,发现那小镜子还是完好的,心里舒了口气,末了觉得这寂静的可怕,低头一瞧,就是破烂的鸟笼。


“......”他沉默着,再往前走了一步,弯腰把早就硬了的鹩哥尸体捡了起来。


没见过这样的,闯人家里还把鸟给踩死的,张晓波皱着眉头蹲下来瞧,沉声道:


“这他妈谁啊。”




谁啊,问了邻居都支支吾吾的不敢说,张晓波打了个电话给闷三儿叔和灯罩叔,几个人一起,上了附近一公园,找了个斜坡,把鸟埋了。


挖坑是张晓波干的体力活,六爷还找出来一个挺好的木头盒子给装殓了放进去。


“波儿啊,还记得你当初玩命叫它说什么吗,笨啊,学不会。”六爷顿了顿,和张晓波一起迷之沉默着,谁都没说出那个词。


一行人看着天地间一片混沌的北京城,远处的宫墙若隐若现。


这事儿没那么简单,可张晓波怎么想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除了一不小心和谭小飞对上眼了,好像没做别的十恶不赦的样子,她偏头,郑重的对张学军说道:


“你信不信我?”


“...算了,甭嘀咕了,咱也不是头一回赶上这种事了。“六爷眯了眯眼,到底没把话跟闺女透露。


到底是孩子,嫩。




心事重重的这一天也没怎么过好,下午拉着张学军去溜了会儿冰才把心中的郁气给散了出来,父女俩随便吃了顿晚饭,见天黑了就要回家。


”我说祖宗,咱能不画龙吗?“


”你下去啊,你下去我就不画龙了。“张晓波骑自行车有种天生的弱势,把手握不稳,喜欢歪歪扭扭的,看的六爷那叫一个心惊胆战,兼嫌弃丫没用。


”你小时候,前面我驮着你后面带着你妈我也没画龙啊。“


”真好笑,您那会儿是大丈夫,我现在是弱女子,能比吗?“张晓波笑了声,拐了个弯,耳边传来小酒吧里头歌手轻柔的歌声。


雪刚停,晚上这胡同里就黑漆漆的。


她冷不丁抬眼,不知道哪家的矮门前站着一个人影,对方也看了过来,那戾气叫一个重,一看就是混黑的。


一个激灵使劲想了想,身上的汗毛就不禁竖了起来:


”张学军,刚才那人我好像在小飞那见过。“


就是因为见过,才纳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事儿难道还没完吗?


六爷比她老练,这是什么架势,估摸着早上那帮人没捞着好,这会儿又来堵人了,他对这事有经验,可不能把孩子搭进去,当即指示让张晓波去酒吧街找话匣子,自己跳下自行车,和迎面走上来的笑面虎打了个照面。




张晓波忍不住发抖起来,手上就更加不稳了,巷子深,连雪都没扫呢,她一个打滑摔在地上,原本就是疼一下子的事,这会儿不知怎的,肚子一抽,痛的她神经一跳,趴地上愣是没爬起来。


别是...特殊情况吧,那我真是得血溅胡同了,张晓波忍着异样一脚一滑的从地上蹿起来,一个劲往前面灯光亮的地方跑着。


可每走一步,她都能听见后头传来的打击声和闷哼声,出现在谭小飞那的人个个都是打手,张学军就算以前再彪悍,现在就是一个刚出院的老头,能抵的住什么。


她的心跟被钉墙上似的,揪的厉害。


这叫袖手旁观啊,那可是她亲爹。


张晓波又滑了一跤,这回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一声倒地的闷响,张学军压抑的痛呼。


她止住了脚步,回头望着黝黑的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寒冷的小巷。


咬了咬牙,冲了回去。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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