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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刘彻X萧景琰】青山不老

北歌南唱:





雷,不要点进来,我认真的


短篇,楼诚衍生,邪教CP,双王AU


不是穿越。主体世界观为琅琊榜,私设如山,跟原著的关系等同于《九层妖塔》和《鬼吹灯》系列


与真实历史人物的关系等同《芈月传》,历史粉勿入,勿对号入座,勿打脸,


所有不合逻辑的锅都给东方朔背,我不背










0、


太子新立,大梁边境却烽烟四起。北国大渝狼子野心,二十万大军夜袭梁渝边关,挑起连天战火。梁帝中庸,兼之爱文轻武,军队战力不济,一时竟成风雨飘摇之局。危难之时,太子手下谋士梅长苏自请出战,于北境大败大渝雄师。然而麒麟才子敌得过千军万马,敌不过时月催杀,不过短短数月,便心力交瘁,溘然长逝。


大渝听得消息,纠结残兵,竟成卷土重来之势。太子悲恸之余,披甲亲征,于梅岭与大渝军决一死战。大渝军本是强弩之末,死战一日后败象已露,然困兽犹斗,主帅竟甘冒全军覆没之险,死攻太子行营。太子率兵突围,于阵前击杀敌将,岂料战马为流矢所伤,太子跌落悬崖,生死无迹。


1、


萧景琰未醒时,便听流水淙淙,雀鸟戚戚。


他疑心自己已死,然而即便地府有黄泉阴阴,又哪来的鸟雀啼鸣?


萧景琰吃力睁眼,发现自己躺在榻上,他转头去看,只见天光大好,照亮屋内一方天地。


有男声低低道:“你醒了。”


萧景琰吃了一惊,朝声传来处望去,见一人坐于桌案边饮茶,面目隐在阴影中,唯有一双执杯的手骨节分明,修长白皙。


此人起身过来。然而萧景琰浑浑噩噩,还没看清那人脸,又昏睡过去。


2、


再醒的时候是黄昏。


屋里飘着清鲜的香气,是不带世俗烟火的人间味。


萧景琰全身重愈千斤,唯有脑袋能动一动。也就动了一动,正看见有人推门进来。


男子布衣荆钗,然而器宇轩昂,眉目清朗,不似凡人,反倒像个神仙。


他手里端着一碗米汤,正对上萧景琰眼神,便淡淡道:“你醒了,起来喝碗汤吧。”


他说归说,并没有半点来扶的意思,萧景琰见他无动于衷,也不见怪,只是身子沉重,怎么也起不来,努力半晌,只得低声道:“在下动不得,劳烦先生搭把手。”


他嗓子粗砺,声音喑哑,男子露出一点吃惊模样,却不拒绝,放下碗过来扶他坐起。


萧景琰动一动,就觉得周身骨头都跟散了架似的,虽没有哪处不痛,但也没有哪处特别痛,应是无甚大碍。


梅岭纵深百丈,他从山顶跌落,竟得留一命,且未落得凄惨下场,甚至还为人所救,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中有人护佑,才得保平安。


萧景琰喝了米汤,觉得好些了,方对男子道:“萧景琰多谢先生救命之恩,敢问先生大名?”


梁国太子名讳,天下皆知。然而此人是敌是友尚且不明,他就这样毫不隐晦地主动报上名去,纵然君子坦荡,也不免有些傻气。


只是那男子听他名字,并无什么反应,只面不改色道:“刘彻。”


3、


刘彻不仅给萧景琰吃喝,还给些丹药他服。


也不知是什么灵丹妙药,吃了没几日,萧景琰便能下床走动。


他身子仍然虚弱,却躺不住了,偏要出门。


刘彻今日不在,不知干什么去了,萧景琰也不便乱走,出了屋子才发现,原来这屋建在潭边,周围草木荫荫,十分幽静。


然而这建屋之材,非金非石,望之如木,触之如铁,萧景琰竟是从未见过。


更让他惊骇的是,他不过出门转一圈,一回屋,屋里竟不知何时多了个童子。


这童子眉目如画,然而面貌十分僵硬,萧景琰唤他两声,他竟理也不理,恍若未闻,自顾自地做饭。


萧景琰眼见这童子手脚麻利地做出一桌饭菜,突然化作一缕青烟,随风散了。


他目瞪口呆,疑心自己看错了,却听背后有人道:“你能下地了?”


刘彻手里拎着一只野兔进门。萧景琰见他,眼瞪得有铜铃大。


刘彻便笑,道:“见鬼了?”


萧景琰讷讷半晌,才问:“先生难道是神仙?”


刘彻大笑:“我倒是想!”


他像是明白了什么,道:“我知道了,你是见着我那小童了吧?”


萧景琰虽不言语,脸上神情却分明。


刘彻便解释道:“他是东方先生手下,来伺候我的。”


他说完指一指墙,萧景琰顺他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墙上挂着一幅画,画里有童子踩花扑蝶,面貌竟与方才那小童一模一样。


萧景琰活得这么大岁数,从未见过这等怪力乱神之事,心中惊奇,有一肚子话要问,然而刘彻在此隐居,想来必有缘由,因此不敢多问。


刘彻见他无语,便把手上野兔递给他,道:“你可会收拾这个?”


萧景琰行军打仗多年,常年与军士住在一处,并不自恃身份,兼之军中一切从简,他虽贵为皇子,有时也不免亲力亲为,因此这些事情还是会做的。


刘彻见他点头,道:“如此便好。那你去收拾吧。”


他话里总有种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,但全然不让人讨厌,只让人觉得他天生便该如此,甘心为他所用,也是稀奇。


萧景琰听话去收拾兔子。他只会烤,并且手艺不错,烤出来的兔子焦香四溢。刘彻显然是信奉君子远庖厨的,不然有那样的神通手段,绝不会只用来伺候一日三餐。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。萧景琰大伤未愈,手脚不免迟滞,刘彻也不急,并不催他。


萧景琰以为他等着吃,等兔肉烤好,先递一块给他,谁料刘彻眼中露出一点怀念神色,人却摇头,道:“我不好沾这些荤腥的。”


听他这样一说,萧景琰才想起来,他这几日在刘彻这里,吃的都是些萝卜青菜,原以为是怕自己病中腻着,所以特意做清淡些,现在才晓得是因为这个。


可刘彻自己不吃,却专门带了兔子回来,想必是怕萧景琰吃得太寡淡,不利于伤势恢复。


这人有些事情做得让人觉得刻薄,有时又体贴的很,当真古怪。萧景琰却觉得,刘彻大概是离群索居的太久,不大通人情,心肠是好的,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捡回来。


他因此也并无被人支使的愤懑,反觉得这兔子真是格外地香。


4、


屋里只有一张床,被萧景琰占了,刘彻便无处可睡。


而他好像也并无怨言,每晚出去,天亮方归。


萧景琰实在不知道这荒山野岭,夜深露重的他要去干什么,更因为自己鸠占鹊巢,十分过意不去,能下地了,便坚决不再睡床。


刘彻也不推辞,让他自己打地铺去。


萧景琰算是认清了,刘彻什么都好,只是绝不伺候人,哪怕是伺候他自己也不行,这矜贵的气度,倒比他这皇子更甚。


第二日刘彻却不出门了,拿了小炉在门口炼丹药。


这架势萧景琰是熟的,言侯的仙风道骨,大抵就是在这丹炉旁练就的。


他不由道:“先生若是求道,有的是去处,何必在此?”


刘彻望他一眼,淡淡道:“我是海客。”


萧景琰猛然一震。


大梁南有南楚,北有大渝,西有夜秦,唯有东面,是苍茫的泰液海。


没人知道泰液海后是什么,也有人说那里有仙山福陆,遍地长生。


只是古书有云,有人曾在泰液海旁救起溺水者,此人醒后,第一句话就是“此地是否瀛洲?”。


救人者莫名其妙,被救者便痛哭流涕,道自己从泰液海那头来,只为寻访仙山,以求长生。


这故事本无根,大约是痴人说梦之语。只是历朝历代总有此类轶事记载,后人便将那些自称泰液海那头而来者,统称为“海客”。


刘彻见萧景琰惊愕神情,也不生气,道:“你不相信?”


萧景琰不由尴尬,道:“也不是,只是……”


只是还是太荒诞不羁。


刘彻并不见恼,道:“你不信也是正常,别说你。我自己都快有些不信了。”


他说这话时脸上挂一抹讽刺笑容,却不知是对谁的。


萧景琰静下心来,觉得刘彻这话似乎也不是信口开河。


就像他从前也不信世上有精怪鬼神之说,然而那个画中小童又要作何解释?


他一想清楚,便道:“先生既是海客,那又是从何处来?”


刘彻怕是没想到他有此一问,先是一愣,后笑道:“你这人倒有些意思。”


他说泰液海后又有大陆,陆中有国名汉。大汉之地,方圆万余里,福祚绵长,国运恒昌,春秋鼎盛,四方来朝,乃是遍地金珠的安居之地。


他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一点骄矜神色,萧景琰听得入迷,不由道:“既然如此,先生为何还要来这里?”


刘彻便敛了脸上笑容,道:“为求长生。”


萧景琰未有只言片语,然而脸上表情大概出卖了他,因为刘彻道:“怎么,长生不好吗?”


他又道:“若有长生,便不用再蝇营狗苟,俯仰之间天地尽在手中,不用管前尘皆休他世未卜——这样不好吗?”


萧景琰本想说顺生应死乃是天道,但刘彻眼中痴狂又失落,他心中不忍,不由摇头道:“没有不好。只是有人在下面等着见我,我要不去,怕他生气。”


天辽地阔,往事如烟,若世间只得一人踽踽独行,该是多么寂寞的一件事。


这次轮到刘彻失语,然而看萧景琰认真神色,知道他是当真,道:“若真有一人能让我神魂予受,与之霜雪白头,倒也不是一件憾事。”


萧景琰听他说得露骨,脸上不由微微发热,点头道:“是这个道理。”


刘彻沉吟了片刻,突然一脚把香炉踢翻。


萧景琰吓了一跳,就听刘彻道:“我看你上次烤的兔子不错,晚上再烤一只给我吃吧。”


萧景琰便笑:“一只两个人不够,再多打一只吧。”


5、


山中不知日月,然而萧景琰挂心战事,他不急着说走,却把自己坠崖时穿的铠甲拿出来收拾。


他这些日子一直用刘彻的布衣凑和,此时一摸那生冷的甲胄,觉得指尖都刺痛。


萧景琰生于刀戈之中,有一天竟会觉得这安身立命、化骨入血的吃饭家伙陌生起来,足见安稳时光摧人心志,不是好事。


刘彻在潭中钓鱼。说是钓鱼,然而那画中小童只会料理素食,而军中不会准备鱼这样麻烦的食物,萧景琰当然也不会做,刘彻自己就更指望不上。因此即使钓上来,也不能用来满足口腹,刘彻便兴致缺缺,权当打发时间。


既然如此,萧景琰也不用客气,自去潭中洗刷铠甲。


刘彻瞥他一眼,嗔怪道:“你把我的鱼都吓跑了。”


他自己心不在焉,连饵被叼走了都不知道,恶人先告状的本事倒是不小。


萧景琰懒得理他,手中动作弄出更大声响,水花四溅。


刘彻便收了杆,自跑过来看他。萧景琰埋头做事,便见身侧一只骨肉均匀的手伸过来,手背细皮嫩肉,手心却带着薄茧,像是握过刀兵的。这手屈尊纡贵地捡起他清洗好的臂甲,又满不在乎地随便扔回去。


刘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到他身后,他看萧景琰侧脸,突然问:“留下陪我不好吗?”


他又道:“我看你样子,想必上头打得厉害吧?既然如此,你又回去做什么,就算不求仙问道,过这样的安生日子不舒心?”


当然是舒心的。若是萧景琰有得选,留下也未尝不可。


然而梅长苏不可,赤焰七万忠魂不可,舍生忘死的大梁兵士不可,他们用血骨替萧景琰填满了这大好河山。这些命都压在他肩上,如何能放得下。


萧景琰犹豫片刻,只道:“等我得空了,就回来看先生,好不好?”


刘彻听了便笑,那笑里分明是知道,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。


萧景琰看他笑,知道他不信。想来也是,他没来之前,刘彻一人在这山谷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,想想便觉得寂寥萧索得很。于是他停了手里动作,认真道:“我一定回来的。”


想想又补充道:“只怕要劳烦先生等。”


刘彻又笑,片刻轻声道:“好啊,就怕我等不耐烦。”


他站起身来一甩袖子,扯出一道圆满弧线来,道:“既如此,我不留你。反正你也呆不了多少时日了。”


萧景琰不知他为何如此说。然而又过三日,刘彻带他出门打猎,幽静山林中,突然传来隐约人声。


那声音绰绰,似从不远处传来,萧景琰和刘彻都听得清楚,喊得是“殿下”二字。


萧景琰听那声音,第一反应就是侧头去看刘彻,刘彻却波澜不惊,露出洞彻清明的笑容,对他道:“是时候动身了。”


他仍如萧景琰第一次见时那般长身玉立,云淡风轻,但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。


萧景琰眼角微红,俯身向他行了一大礼:“多谢先生。”


刘彻握住他手。萧景琰常年征战,掌心粗砺,摸上去如砂纸般,刘彻也不嫌,扶他起来,笑道:“景琰,去吧。”


萧景琰去时脊背笔直,不曾回头。刘彻觉得哪怕前头是火海刀山,尸林血雨,他也能这样一往无前地走下去。


他回了屋,便去那副童子扑蝶的画边,迟疑片刻,低低道:“去告诉东方先生,就说朕想明白了。”


画中精光一闪,那只蝴蝶悠悠飞出纸面,飞往屋外大千世界,很快就没了踪影。


6、


列战英见着太子的时候,只觉得自己铮铮铁骨不堪一击,眼泪差点都掉下来了。


与其说是他们找着了太子,不如说是太子找着了他们。那日他们在梅岭脚下搜寻,却见太子布衣散发,自行而来。


大梁已失了太多,再失不起萧景琰了。


萧景琰在山中不到一月,这人间早已经翻了天。


大梁与大渝两败俱伤,大梁虽胜,却是惨胜,更兼赔上了太子和麒麟才子,可谓得不偿失。霓凰郡主前些日子发来密报,南楚与夜秦私下勾结,大军蠢蠢欲动,恐要对大梁不利。过了几天,便是驿站飞马,烽火连城,南楚和夜秦终于不再遮遮掩掩,大举北上伐梁。


如今大梁国力空虚,军中精锐已在前战中损耗大半,谁料南楚与夜秦竟在这时候趁火打劫。纵然霓凰郡主在南境握有八万雄兵,然而仅凭她一人之力,又如何能施展回天之术?


萧景琰看完兵部呈报,面色铁青。只是世道如此,他大梁也是靠着弱肉强食才得以存续至今,不过时事轮转,今日是他们做了那块人人眼红的肥肉罢了。


可他萧景琰是一块硬骨头,怎么可能任人宰割。


这死里逃生的太子雷霆手段就震住了主和的臣子,回来不到半月,又披星戴月地率军往南境增援。


穆青小王爷亲自去接驾。年轻的王侯披甲执剑,原本有些圆润的脸颊消瘦下去,眼里带着血铁之气,不过短短时日,已从少年形容,转变为成年男子模样。


这本是值得高兴的,可萧景琰只觉得心中酸楚。霓凰郡主虽然面上严厉,真对上这个弟弟,却总是心软,才把穆小王爷惯的无法无天,整日在金陵胡作非为,闹得鸡飞狗跳,不得安生。如今穆青这幅形姿,一看就是战场拼杀出的气质,可要不是真的已到山穷水尽之处,她穆霓凰又如何舍得让这个弟弟上战场?


萧景琰心里有数,这仗,怕是不好打的。


大梁已是强弩之末,数月之后,南境之地沦陷过半,梁国军队且战且退,竟从南国之地,一直退到了东海之滨。


萧景琰立马执金,遥望苍茫的泰液海。他最近瘦的厉害,眉骨突出,眼窝深陷,下颚线条刀锋一样的笔直锋利,脊背依然宁折不弯,仍是那个耿直地让人哭笑不得的萧景琰。


只是梁军至此,已是退无可退,今日若不能成功,那就成仁吧。


他已尽全力,然仍不能挽狂澜于既倒,扶广厦于将倾,真不知到了地下,要以何颜面去见故人。


耳边已听见南楚冲锋的号角,萧景琰惨淡一笑,紧握手中三尺青锋。


顺生应死,乃天道也。


只是终究负了刘彻。


他心思恍惚,却听列战英惊愕声音道:“殿下!殿下快看!”


列战英跟他出生入死多年,少有这样惊慌失措时候。萧景琰闻声去看,只惊得目瞪口呆,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

广阔海面上,不知何时出现几十艘巨大的乌黑战船,隐约可见船上尽是甲兵,粗略一估,怕有数万人。


列战英颤声道:“这些……这些都是什么人?”


萧景琰疑心这是蜃景,天下纷争已久,如今已无任何一国还有这样的军力,更没可能瞒过所有人眼睛,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此处。


海风卷起船上旗帜,萧景琰瞳孔猛然收缩。


殷红的旗上,赫然写着一个“汉”字。


7、


南楚军队又惊又怕,暂时退去。


殊不知大梁亦是犹疑不定。


没过多久,便有人来报,那挂着大汉旗帜的战船派来了使节。


萧景琰面色沉冷,道:“宣!”


他本以为对方会以势压人,以所图谋。然而大出他意料外,大汉的使节只有一人。


来使颀长清瘦,仙风道骨,见了萧景琰,并不跪拜,只行了大礼,道:“大汉东方朔,拜见梁太子殿下。”


列战英脸色一变,然而萧景琰抬手制止他,肃然道:“东方先生请起。”


他一说这话,便觉得十分熟悉,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。


然而形势不由得他细想,东方朔已道明来意。


他讲的不急不缓,萧景琰却是越听越心惊。


东方朔此行,竟是来求盟的。


于山穷水尽的大梁来说,凭空多一盟友,当然是求之不得。


然而凡事反常即为妖,大梁已是穷途末路,大汉兵强马壮,却偏要来趟这浑水,所求为何?


萧景琰冷笑道:“东方先生所言,于大梁当是极好。可我只想知道,我大梁究竟有什么,值得大汉如此兴师动众,不惜远渡泰液海?”


他语含威慑,东方朔不慌不忙,笑道:“当然是有所求的。只是于此事上,在下所言算不得数,还望殿下不嫌劳苦,亲自去跟我大汉天子商量。”


他话没说完,列战英已怒喝出声:“放肆!”


言罢就要拔剑。萧景琰沉声道:“战英,不得无礼!”


他又对东方朔道:“好,我跟你走。”


大梁已走到此番境地,再没什么可讨价还价的余地了。便是最不济,也不过是一个“死”字。


萧景琰一生怕过太多东西,唯独不怕死。


东方朔把萧景琰引入船上一间舱房外,自己却不进去。


萧景琰道一声谢,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。


舱内金碧辉煌,一人龙袍玉带,背立于其中,听得有人推门,便转过身来。


萧景琰僵立如铁。


刘彻笑道:“怎么,不认得我了?”


他走上前去,双手极自然地挽上萧景琰腰,轻声道:“景琰,我早说过我这人没耐性。你不来找我,我只好来找你了。”


萧景琰绷了片刻,终于松了身子,轻轻靠他怀里,闷闷道:“你不修仙了?”


刘彻轻笑一声,道:“一人成道,似乎也确实乏味了些。我既找到能与我白首之人,这仙道不修也罢。”


萧景琰也笑,突然想起一事,又道:“你如此周折出兵而来,到底想要什么?”


刘彻却不说话,凑过去亲他。


直到两个人都开始喘气,他才松开萧景琰,道:“我不要你这天下,我只要你这天子。”


萧景琰咬唇望他,耳朵后面都泛着红。


青山本不老,只为雪白头。他不入神仙道,却寻着了人间道。


从此人间处处春,无怨无悔。




End.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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